“军师,虽然主公让我们镇守关隘,可如今有机会击败曹操,总不能就这样坐视吧!”见张飞吃瘪,关羽眯着眼睛,抚髯道:“还请军师三思!”
“呃……”关羽的威势一向让人很难受,虽然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却让法正有一种无法抗拒的感觉。法正使劲摇了摇头,才将这种感觉甩出心中,他不由苦笑道:“关将军,我何尝不想击败曹操,可主公在做一件大事,我们不能节外生枝。我来之前,主公就曾经说过,宁可寸步不前,绝不能后退半步!”
“既然是主公的命令,我等自当遵从。”见气氛有些不对,黄忠笑道:“军师,其实曹操退兵,无非是真退与佯退。若真退则有人断后、埋伏,若佯退则想趁机攻关。不如,我们待曹军退去的时候,让翼德率兵追赶,而云长紧跟其后,我做接应,军师镇守关隘,如何?”
“这……”法正想了想道;“此计不妥,曹操退兵,定以吕布断后,张将军此去太危险了!”
“你敢小看我?”张飞最看不起吕布,见法正居然因为吕布而不让他追击,他顿时火冒三丈。
“你打得过吕布么?”对于正确的意见,法正丝毫不让,更何况他知道,张飞咋呼的再凶,也不敢动他一根手指头,否则刘璋绝不会饶过张飞。
“呃……”见法正硬气,张飞顿时泄气了,他就是吓唬吓唬法正。谁不知道,像法正这些年轻谋士,都是刘璋的心头肉,吵几句嘴可以,若真伤了这些人,刘璋的怒火可以点燃整个长安!张飞嘟嘟囔囔的说:“我又没败在吕布手上,哪次不是与他打平手?”
“打平手有什么用?”法正摇头道:“只有击败吕布,我才有必胜的信心!”
“让黄老将军去不就行了!”张飞笑道:“吕布虽猛,却也不是黄老哥的对手!”
“翼德,我很老么?”黄忠有些不悦的说:“想出战不要扯上我,不怕你笑话,我还真没有击败吕布的信心!想当年,我处于巅峰状态,才与吕布战平。如今,我已经年界五旬,吕布却正当壮年。此消彼长之下,我何以战胜吕布?我不怕死,却怕误了主公大事!”
“这……”张飞有些惭愧,他向来冲动,每战必争先,却从没有想过刘璋的大业,他站起身来一拱手道:“多谢老哥教诲,小弟知错了!”
“孺子可教!”黄忠点了点头,又对法正说:“军师,虽然翼德鲁莽,但他的话倒也不完全错,如今正是追击的好时候,若放过这次机会,岂不是有些可惜?”
“我也知道是好机会!”法正咬牙道;“不如这样,由翼德率骑兵追击,遇见伏兵则假装中计退兵,待与关将军汇合后,再率兵回头,做二次追击,而黄老将军则在后面接应,以免曹操连二次偷袭也破掉!”
“好!”张飞闻言大喜,他真怕法正不许出战。说句心里话,法正如今握着刘璋的军令,他还真不敢违抗!
“张将军,万事小心,事有不济,立刻回军,若你们发生什么意外,我可真是万死莫辞,主公也不会放过我!”
“放心吧!”关羽一抚长髯道:“我等岂会让主公失望!”
“如此最好!”法正站起身道:“既然如此,请诸位将军整军备战,我在此静候佳音。”
“末将遵命!”三将起身应命,各回本部,准备追击曹军。
武关外,曹操统帅大军往寿春慢慢开去,并留下吕布与颜良、文丑断后,可大军走了好久,都没听见身后有喊杀声,他不禁有些着急。骑马伺候在他身边的程昱,早就看出他坐立不安,不由笑问道:“主公,我们正在退兵,刘璋军不追最好,您何必如此坐立不安?”
“仲德,打了三个月,我军耗费钱粮无数,却落得为他人练兵的下场。若不能让刘璋吃点亏,岂不是显得本相很无能?”曹操一向把刘璋当作大敌,他最不想在刘璋面前示弱。这就好像两个小孩子打架,明知道打不过对方,却非要踩对方一脚以显示自己的厉害!
“您就不怕吃亏的是我军?”程昱笑道:“要知道,刘璋派来的军师法正,智谋深沉,他未必不能识破您的计谋!”
“识破又怎么样?若他不追来,本相不过白白布置一番,若他们追来,我就赚了!”曹操冷笑道:“本相知道刘璋厉害,可他再厉害也不可能一点便宜都不让我军占吧!”
“呃……”程昱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对曹操的小孩心性已经无语了。本来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曹操制止了他。
“嘘……”曹操突然将手指竖在嘴边,让程昱噤声。他竖着耳朵听着远处的动静,过了半晌,才皱眉问道;“仲德,你听见马蹄声了么?”
“没有……”程昱摇了摇头,他可没有曹操的耳力。要知道,他们已经走了二十多里,若这样还能听见厮杀声,那两军得打到什么程度?不过,曹操并没有听错,他隐约听到的马蹄声,的确是张飞麾下的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