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翅膀扇动，在森林中卷起了飓风。

什么声音都消失了，枯叶与翎羽在飓风中摧枯拉朽地化为冰雪，世界化为一片白光，他坐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手里攥着一个干瘪的苹果。

叶秋弯下腰担忧地看着他：“哥哥，跟我回家。”

叶修抬头笑了笑：“好啊，就回家吧。”

叶秋握住他的手，咬了一口苹果。

甜腻的果汁流到指缝里。

清醒后梦的内容叶修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头昏脑涨，骨头烧得似乎被烘干了，他在软绵绵的床上吃力地翻了个身，被子滑下一点，立刻被人盖上。

他眨眨眼，借着关到最小的床头灯看清了床边的人：“老韩？”

韩文清跟王杰希换了房，照顾叶修吃了药，现下脸色黑沉沉的，幸好灯暗看不出，沉声说：“胡闹。”

叶修啊了一声，烧得迷糊的脑子转了三个弯才反应过来，噗嗤一下低声笑了：“发情期啊，别搞得第一天知道我是omega一样……”

“我说泡冷水。”

“……那更好理解了好吧，”叶修含含糊糊地鄙视，“我还冲出去找你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找你”两个字所藏含的意义，韩文清脸色好了点，抬手揉了揉叶修的脑袋。

叶修却感觉不对劲了，咳了两下，侧着半撑起身，压低了声音里带了些不可思议：“老韩你知道末日之星会失效？”

韩文清没答话，一手又把他按了回去。

“……是因为戒药？”一阵晕眩感，叶修按着额头，他有点喘不上气，“但医生说了至少要一年。”

没想到叶修生着病直觉都那么敏锐，韩文清沉默着，如果可以，他希望叶修能再晚点发现这件事。

但叶修跟他太熟了，瞬息间交换一套技能的默契，更何况这漫长的默然。

“是新药。”叶修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他把床头灯扭亮，背光的韩文清看着他，神情隐没在阴影中。

“只是短暂的发情期，信息素调和后，到下一个周期都没有问题，不会被标记也不会受孕。”

“那是二期反应了，时间应该是十一赛季结束后，明年的现在。”叶修很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