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木门槛,前脚刚落到地上,两人就不约而同感受到有森然寒气从脚底一路窜到头顶心。
夏弥旬试探着喊了一声,“季女士,请问您在吗?”
烛火幽微,悄无声息。
半晌,里面似乎传来窸窣轻响,很快又消失了动静。
两人心中忧虑更甚,小心翼翼地迈步走进内屋,只见一片沉沉昏茫之中,有个人正慵懒随意地葛优躺在软榻上玩手机。屏幕的荧光照亮她的面部轮廓,五官英气秀丽,显然是季梦笙无疑。
手机真的太好玩了,季梦笙好像根本没注意到有人进来,还兀自一个劲儿地狂刷,好半天过去,她忽然蹙起眉头,忿忿咕哝道:
“晋江怎么又崩了,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夏弥旬:“……”
不是吧不是吧,爱看两颗头谈恋爱的小说也是能遗传的吗?
丧丧地把手机丢到一边,季梦笙慢吞吞地从榻上爬起来,趿了双柴犬拖鞋想去拿充电器,抬眼看见树桩子似搁那儿杵着的夏弥旬和郎赢,微微一怔,眸中闪过强烈的惊异,随即平静道:“坐坐?”
把房间稍微拾掇了一下,又开了窗让天光透进来,屋内顿时清爽明快了不少。季梦笙随手把微卷的褐色长发束成高马尾,从冰箱里捞了两罐可乐摆在他们面前,“可口可乐,不是百事。”
夏弥旬道了谢,胳膊肘悄悄撞了撞郎赢,示意他别傻愣着了快说话啊。郎赢也不抬眼,只是半低着头闷声闷气挤出一句:
“母妃,好久不见,我是郎赢。”
季梦笙笑笑,“知道。”
夏弥旬眉毛狂跳,太阳穴疼得直抽抽。这是什么匪夷所思的诡异对白啊?正常家庭哪有说“妈,你好,我是你的儿”的啊?
“季女士,先自我介绍一下,本尊乃……”
“鏖虐公大人。”季梦笙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很用力地握,也握了很久,好像许多情绪都藏在了这个动作里面。
夏弥旬简单把来龙去脉讲了下,季梦笙听后依然没什么表情,只是淡声道:“我没事,观剧日晷的力量很快就会消失殆尽,也没必要再保留保护程序了。在此之前,您若想最后再尝试一下,我愿为您效劳。”
这恐怕是最后的机会了。
夏弥旬和郎赢相视一眼,坚定地点头。
季梦笙的启动过程和郎赢并无不同,当那块方形光幕投映出来后,也和之前一样,白茫茫的没有画面。就在这时,只见季梦笙伸出手,像对付信号不好的老旧电视机一样,用力拍打起了观剧日晷。
夏弥旬郎赢:“……”
物理方式就真的很有用。画面频闪了好几下,忽然放起了《甄嬛传》,还是“翠果,打烂她的嘴”的名场面……
夏弥旬:……也是甄学家,果然和郎赢亲得不能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