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方便吗?”萧禹道。
“老裴,既然尚书令大人有令,你就去吧,我家改日再去也不迟。”来护儿忙道。
“既然这样,我就和萧大人去聊聊公事,改日再去你府上吧。”裴矩道。
萧禹见裴矩答允,一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走吧。”他说完,望了武安福一眼,眼光十分复杂,嘴唇动了动,终于什么都没说出来。武安福看他和裴矩走远,长出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萧禹越来越阴沉,也不知道是他身上背负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自己对他的成见太深了。
第二天一早,武安福刚从前晚和来护儿的酒席狂欢的大醉中醒过来,管家就来报说骁果副统领高士达高士魁正在前厅等候。武安福这才想起来今日要去接管骁果部队的印玺,他匆匆洗漱一番来到前厅,就见两个大汉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厅上喝茶闲聊。一见武安福,两人起身恭敬的行礼道:“卑职骁果副统领高士达高士魁参见武大人。”武安福见他们两个生的一般模样,该是双胞胎无疑,两人俱都是粗猛的汉子。三十多岁,想必也是辛苦多年才爬到如此高的地位,自己虽然两世为人,可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够服气。
“两位客气了,快请坐。”武安福连忙还礼,请他们依旧坐了。
“武大人,来将军一大早就到骁果营巡查,叮嘱我们两人来府上接你交接印信。”高士达道。
“昨夜和来大哥多喝了几杯,实在抱歉。”武安福有些惭愧,他如今是京城里一跺脚地也要抖三抖的实权人物,以后可要勤勉些才行。
“其实我们兄弟都是来将军一手提拔起来的,以后武大人旦有吩咐,我们赴汤蹈火,再所不辞。”高士达道。
武安福知道这是跟新上司表忠心的客套话,听个三成也就算了。不过他们兄弟既然是来护儿的心腹,以后说话办事倒方便一些。他想到这里就道:“我有几个心腹的部下,想安插进骁果营里,不知道有没有位置了。”高士达哪能不知道这是武安福要安插自己势力,忙道:“当然有位置,骁果营正好有几个将领贪赃枉法,被送去军法论处了,空缺多的是。一会我把名簿呈给大人,这骁果营的事情,以后就是大人说的算了。”武安福满意的点点头,心里盘算着给雄阔海余双仁他们都安插些名头,以后办事也方便些。
闲扯几句,武安福叫上雄阔海等人,和高家兄弟骑上高头大马。向皇城骁果营去了,回京城才三天,武安福已经一跃跻身为大隋最有权势的一员,天下似乎正在向他招手。
第一百三十三章 兄弟相残,上行下效
不得不说裴矩和萧禹的确是万中无一的人才,杨广交代半个月完成的任务,他们只用了三天就写出了详细的奏折。其中涵盖考试科目,场地,时间。方法,制度,选拔方式,任用方式等各个方面,比起武安福那粗糙的想法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武安福和三省六部的大员们聚在一起,听完了裴矩的叙述,不禁暗暗称赞两人的能耐。心说这裴大哥的确有几把刷子,日后请他做个宰相,倒也不赖。
“不知道诸位还有什么意见吗?”裴矩琅琅读完近万字的奏折,环顾众人问道。
六部大臣哪有一个傻瓜,这民部尚书骁果统领禁卫将军提出来的想法,尚书令跟着起草的奏折。据说皇上也龙颜大悦,他们若是还出言反对,那到底是靠什么混到这么高的位置呢?所以在友好的气氛下,这份奏折被装进锦盒,即刻送进宫去了。
武安福完成了骁果营的交接,负责防卫大兴和皇城安全的两万精锐骁果是大隋朝最精华的力量,分为左右两军十营。左军统领高士达,右军统领高士魁。雄阔海,孙成,燕翼。叶竹君四人被武安福安插为营官,燕云十八骑的其他人都被安插为副营官,混迹在各营之中。余双仁也被补了个闲职,发了一块日夜畅通无阻的通行腰牌,方便他带领六道打探情报。孙思邈被安排到裴矩的民部专司太医院,也算对口。好不容易忙完这一摊子事,武安福终于有空来处理下李漩和陈月香的问题了。
据余双仁说李漩是在武安福回京城前五天离开京城,雇了辆大车说是回北平去的。武安福算算日子,她也该到了,就派余双仁带上六道的精英日夜兼程赶往北平。他自己都不知道找到李漩之后要怎么办,只是写了封信,上面说若是李漩愿意,可以给她在北平或者京城任意找个地方居住,直到履行承诺除掉宇文化及家族为止。无论李漩是否答应,武安福知道自己尽力了,既然已经问心无愧,那么未来究竟走向何处,就不在他的控制之中了。当然,除了儿女情长,武安福也没忘记秦琼。他手书一封给父亲伍奎,请他不惜一切代价,务必给秦琼脱罪。他知道秦琼为人孝顺,若是想真正收服他的心,光为他脱罪不行。还要做的仁至义尽才行,便又给秦琼写了封信,嘱咐他可以先回山东孝敬母亲,也可以来京城,自己会在骁果营中为他安排官职。再命六道精英快马送千两白银去山东,给秦家修盖房屋。至于北平府的人马就由赵勇训练,谢映登那里的钱粮依旧由史大奈吴宇林供应。一切安置妥当,武安福才松了口气。
安排好余双仁去寻李漩,秦琼和北平府那边的事情也安置好了。武安福想去找陈月香,才发现余双仁一走,少了他这个机灵的谍报首领。六道一时周转不起来,这才想起候君集来,也不知道劳家的情形如何了。他回来之后一直也没跟来护儿打听,此时想了起来,索性带上雄阔海和叶竹君,三人径直往劳府去了。
还没到劳家的醉园,远远的就听见哀伤的音乐传来,武安福一愣,问雄阔海道:“这是什么声音。”雄阔海道:“这是家里死了人。”武安福心里一惊,纵马疾行,穿过一条街。来到醉园门口,远远就见大门口被白色的布帛装点着,一排白色灯笼沿着墙根点了一溜,扎好的纸人纸马摆满门口,满地都是纸钱。武安福不知出了什么事,连忙下马,正想找个人问,只见一人从门里出来道:“武大人,你可算好了。”武安福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候君集,他脸上不见忧色,顿时心中一宽道:“候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吓我一跳。”
“老爷去世了。”候君集凑到武安福的耳朵边小声道。
武安福可不会为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悲伤,立刻道:“二公子和大公子谁继承家主?”
“还没定呢,这几日都在扯皮。不过二公子的势头不太好。”候君集道。
“既然我回来了,我倒要看看他劳劲光还能蹦几天。”武安福“哼”了一声,“领我进府,我要拜灵。”武安福跟着候君集,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进劳府,厅堂上有几十个和尚道士,分坐两排,在喧闹的吹吹打打声中吟颂着各种经文。厅堂中央,摆着副华贵的棺材,黑黝黝的,让人心里一沉。两个“大孝子”正心怀鬼胎的跪在厅堂两边,一见有人进来,仔细大量,顿时有喜有忧。
“武大人!”劳劲明这两天被劳劲光步步进逼,势头非常不好。他几次去找来护儿,也没得到什么有力的支持。此刻见到武安福,恐怕亲爹复活,他也不会乐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