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基已然稳固?这话你也敢说!这稳固的根基只是一时的,西北之战乃是国战,没有胜负是断然不会停歇的,固河修渠兴商事,为的就是这场战争。
老子不瞒你曾涤生,固河修渠兴商事,就是老子为这场战争打下的伏笔,无论战争的结果如何,当年雅克萨割出去的土地,道光帝那时候割出去的土地,老子都是要收回的。
而时间,就在这四五年之中,朝廷的根基稳固,这话你曾涤生,听了这些之后还敢说吗?”
有些讥讽的看了曾涤生一眼,欺上瞒下对于四色棍之流或许好使,对他杨猛来说,就是嘲笑,大清如何,都是他杨猛一手谋划出来的,大势在手,曾涤生想凭着大势说服他杨猛,太过轻视他杨老三的本事了。
“这……委实是风雨飘摇!”
听了这些,曾涤生不由的有些气结,不说收不收回割让的土地,单单西北的战事,就不是朝廷可以承担的了。
“说白了,这些都是老子一手谋划出来的,今年的粮食,马上就要丰收了,各地的局势都不错,今年的粮食,将是去年的三到五倍也是事实,但这些还不足以支撑西北的战事,今冬征税,也是必然之举。
说了这些,老子的目的你曾涤生应该清楚了吧?想一想,给老子一个答复!”
粮食产量一翻就是三到五倍,也就今年这一次了,前些年,因为水旱灾害,因为撂荒,大清的一多半土地都是没有产出的,有了水渠这么个玩意儿,保证九成九的土地有收成,很简单!
但今年过后,粮食产量想要翻番,就要以五年十年来计算了,水利、化肥、良种,这些都需要时间来实现,虽说杨猛正在谋划大型化肥厂,但这些化肥只能保障很小一部分土地的增产,想要在全国范围之内推广化肥的使用,三年怕是不成的!
水利、化肥、畜力、农具,这些东西,想要一一实现,十年怕是底限了。
打仗,单单有了粮食是不够的,军饷的真金白银哪里来?杨家不可能出,朝廷出不来,这羊毛出在羊身上,征税、加负是最简单的办法了。
虽说军队用的是劫掠之法,但想要劫掠到足以承担军费的现金银还是有极大难度的,而且国内基础设施的建设也需要真金白银,虽说都是内部消化,但倒手的过程还是免不了的。
为了之后的战争,征收对大清百姓来说,近乎于极限的税赋,五年的时间,足以败坏大清所有的统治基础了,杨猛摆出了这个,曾涤生再想着推脱也难了。
“公爷,湘勇如何?”
没有什么沉思,曾涤生又问出了一个更为敏感的话题,湘勇的归路。
“若是没有哥老会,湘勇可学着楚勇的法子,并入军队之中,但有了哥老会,湘勇……”
杨猛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看到了曾涤生脸上的疑惑,恐怕湘勇的现状,这位主帅也不怎么清楚吧?
“哥老会?公爷此话怎讲?”
湘勇之中,有哥老会的成员,曾涤生不是不清楚,大清的绿营兵,山贼、会党占了相当的比重,悍勇之人,多半都是山贼会党出身,这在曾涤生看来,是没什么问题的,因为几个会党之人,放弃整个湘勇,这杨老三未免霸道了一些。
亲朋故旧,是官员维持关系网的根基所在,杨老三的目的,恐怕是想剪除他曾涤生的羽翼吧?
“此事你回去问一问曾老九就知道了,左季高的楚勇老子不去为难,为什么要为难你的湘勇,空穴来风必有因,这事儿你自己回去思量一下吧!
如今的湘勇,上上下下除了几个主官,几乎都与哥老会纠缠不清,这样的军队,散了就是匪,养着就是贼,留不得!
湘勇之事,待你问明之后再说,老子这边有句话,与其白白杀掉,不若让他们开疆拓土呐!
咱们还是说说满清朝廷的事儿吧!这事儿咱们谈不拢,湘勇的结局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