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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了希望,杨猛的精神也极度亢奋,莲儿、魏芷晴、船上的几个瘦马,恍恍惚惚之间,天光大亮了。

人都被杨猛放倒了,划着小船的船娘,只从画舫上接走了杨猛,今日要去潘氏船厂,看看新来的十几艘铁壳轮船,虽说操劳一夜,但杨猛的精神头还是十足的。

乘轿、换船,潘杨两翁婿来到了筹划将近一年的船厂,数百亩大小的船厂,靠近珠江的一面,已经建起了几十座船台,铁厂的烟尘,来来往往的匠人,看的杨猛心花怒放。

“岳父大人,这片地直到海上,咱们都要圈起来,过些日子,这铁厂也要改一下,这里的人手还远远的不够,规模要十倍、百倍的扩大。”

杨猛的心很大,有了云烟这个吸金利器,也足以支撑他的野心,十年太久,造船虽说是个技术活儿,但摸索经验,还得从实干之中来。

云烟来钱容易,即使走上些弯路,也会有列强各国替自己埋单,培养大批的造船技工,才是最重要的,对于当今的造船业,杨猛也看过壬雷斯和柯尔特,给自己弄得信息,无数的人力,无数的熟练技工,才是造船业的根本。

船造不好,造几艘几十艘废船,对杨家和潘氏虽说有些负担,但这个负担并不是很大,轻轻一咬牙,自有列强们上杆子来送钱埋单。

“还是看完了轮船再说吧!现在的船厂,耗费太大,仅船厂的数千工匠,一年的花费就是几十万两。算上两广附近的煤场、铁厂、炭厂、以及进山伐木的壮劳力,船厂现在毫无产出,却牵连着数万人的生计,十倍、百倍,咱们两家都会被他们吃穷啊!

去年前年,不止是云南的粮食歉收,两广的粮食收成也不怎么样,整个大清遍地都是灾荒,你那边大批的购粮,通过运河北运的粮米,这两年已经翻了一番了,这个你也要注意一下了,咱们两家养的人太多,粮食的消耗太大,一旦缺了粮,这些人不比豺狼差多少的。”

说话容易做事难,经过这些年的磨砺,自己的爱婿威势越来越足了,刚刚那些话说出来,潘仕成这个历经官场风浪的人,也隐隐觉得有些压力了。

但有些话不说不成,粮食就是个大问题,养着这么多不挣钱的人,耗费委实太大,一旦遇上青黄不接的时节,没处买粮,那这些船厂的匠人,摇身一变,就会成为凶恶的豺狼。

再者说了,造船是个拿银子打水漂的买卖,与其自己造船,还不如从别处购船来的实惠一些。从米利坚购置回来的这些铁壳船,书信上写的是十五万一艘,可二十艘船加在一起,也没超过二十万两银子。

购船与造船,两厢一比较,哪个买卖更划算?

“嗯……这次途径两广,粮食的问题,我也发现了,实在不行,就从洋商那里购粮,在广州建上一批大粮仓,无非咱们想减少云烟交易过程之中金银的流量,既然缺粮,那就用云烟换粮食,在广州屯上一批粮食。

大清缺粮,咱们就购置粮食,这里面的利润也是极为可观的。扩大船厂的事情,就用粮食来办,不然流民太多,对咱们的商路也没好处。”

铁壳船已经出现了,这是一个大时代的节点,杨猛必须要抓住,只有不次于列强的造船技术,配上云南的军工技术,才能守住自己身后辽阔的疆土,不然绵长的海岸线,就全是破绽。

“嗯……这个法子也使得,我就再试一下,看看效果如何。

壬雷斯给代购的这二十条船,都是内河船,漂洋过海除了沉没的六艘,还有五艘受损相当严重,这次你怕是开不走了,剩余的九艘,有三艘已经改完了,可以搭载一些十几磅左右的小炮,再大的火炮,这些船的甲板也承受不住。

这九艘火轮,最大的一艘载重四十万斤,最小的一艘十五万斤,行走长江水道,直达盐津古渡,这些船都没有问题,但走大运河的话,四十万斤和三十万斤的四艘火轮,吃水太深,容易搁浅。

如果解滇铜入京的话,只有五艘火轮可用,但加上你给配的驳船,千万斤上下货物还是能运的,这五艘火轮,已经改装好了,每轮拖拽三艘满载的驳船不成问题。

拖上驳船之后,行船的速度也极为可观,不是大清的船舶可以比拟的,大清首开洋务之功,就要落在你的头上了。”

说起代购的轮船,潘仕成也是满脸的红光,许多人想做而没有做成的大事儿,自己这个爱婿轻轻松松的就搞定了,看来自己的眼光还是不差的。

“够用就好,这次解铜若是顺利的话,岳父大人,能不能争一下,广东巡抚之位呢?”

边走边说,十几艘三四十米长,黑漆漆的轮船,已经落入了眼帘,心情亢奋的杨猛,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督抚之位?很难呐!”

听了爱婿的话,潘仕成脸上先是一喜,但很快就被无奈给挤了下去,广东巡抚,那可是小封疆啊!以自己的实力和资历,很难爬的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