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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路途上面人多眼杂,夫余王子并未询问张峻的真实身份,但却通过几个不露痕迹的测试考验了张峻一番。

比如,队伍在傍晚需要扎营休息时,夫余王子便会装出有意为难张峻的样子,让他选择一处扎营的地方,结果张峻选的地方不仅避风利水、易守难攻,而且还暗合着阵法要诣,就连夫余士兵当中最有经验的老手也是觉得高深莫测,一个个厚着脸皮要跟张峻学这一手厉害的本领。

如果这些夫余人知道张峻的老爹便是揍得鲜卑人和乌桓人哭爹喊娘的名将张郃,而张郃最擅长的便是安营扎寨和排兵布阵,估计他们就会明白张峻的为何有这样的一身本领了。

因为夫余王子着急赶回天罡城监国,所以行进速度极快,四百多里的路程,只用了不到六天时间。按照惯例,高显这边派出护送夫余王子返回的队伍在抵达高显城之后只在城内稍事休整几日,便要原路返回高显,但张峻不属于军方的士兵,对外只说是替主簿余昂来天罡城打理一些皮货生意,所以进了天罡城之后便与公孙模手下的士兵失去了联络。

夫余王宫在时隔半个月之后,又迎来了一位身份神秘的贵客。

夫余国主当然不会真的去东线跟高句丽干仗,他已经将自己的族弟和几个脑子灵光不会捅娄子的部族头领派往东线,所以就算他不去坐镇指挥,这些人也不会真的跟凶狠的高句丽人打生打死,充其量也就是起一些小摩擦和冲突而已。

当张峻在夫余王宫之中亮明自己的真实身份时,不仅是一路同行的夫余王子大吃一惊,就连夫余国主也是露出惶恐的神情。

“下国粗鄙之人,不知是上邦特使前来,有失恭敬,还请恕罪!”夫余国主一脸的诚恳,看不出心里的真实想法。

“国主何罪之有?”张峻双目如炬,紧紧盯着夫余国主的眼睛,没有半分畏惧和退缩。

夫余国主被张峻盯的心里发毛,急忙解释说道:“夫余乃下帮小国,历来与大汉交好,这次公孙度想让我们出兵支援,但我听说他的对手是朝廷之后,连一兵一卒也不曾派往玄菟郡!”

张峻冷笑几声,淡然说道:“这次却是国主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没有跟公孙度一条道走到黑,不然我也不会受徐将军之托,专门从险渎前来天罡城一趟!”

面对夫余人,张峻如此生硬,似乎显得有些跋扈,甚至是喧宾夺主。不过他越是如此,夫余人越是不敢怠慢于他,因为大汉如今虽然内部纷争不断,但在边疆的少数民族看来,依然是无法撼动的庞然大物,如果他们不想招来灭族之祸,那就得规规矩矩地按照大汉朝的规矩办事。

夫余国主急忙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然后毕恭毕敬地问道:“不知张使这次前来敝国,有何指教?”

“某出身军伍世家,说话喜欢直来直往,那些大话空话也就免了!这次某来天罡城,却是要国主立即停止在东线与高句丽的战事,然后答应公孙度的请求,派兵前往玄菟郡增援!”

“什么?!”夫余国主和王子同时惊呼,有点怀疑张峻究竟是哪一方派来的人。

“国主和王子不必惊讶,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这次你们出兵进入玄菟郡,不过是迷惑公孙度的幌子,等到西线大军抵达玄菟边境时,你们只要佯败数场,然后全部撤回夫余国内,便是一件大功劳。”

这下夫余国主和他的儿子算是听懂了,原来张峻是想让他们夫余人到时候在玄菟郡“放水”!

父子俩个往深了一琢磨,顿时后背的冷汗又开始往外冒。若是按照张峻这个建议去做,这次公孙度是必死无疑啊!想想看,公孙度满怀信任地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了夫余人,然后将重兵集结在望平至辽队沿线,结果徐晃率领主力从高显方向绕行进入玄菟郡,然后直插襄平城,到时候公孙度拿什么抵挡?

只是,如果夫余人这次真的这么做了,那就要负起背信弃义的恶名,而这样的名声实在是不怎么好听啊……

父子两个面露难色,犹豫了半天,既不敢直接回绝了张峻,又不好一口答应下来。张峻看出了这对喜欢扮猪吃老虎的夫余父子心中的疑虑和担忧,于是说道:“这次只是让贵国士兵佯败,并非彻底倒向吾军,所以除了徐将军和我,就算以后也不会有人知道,国主因此不必担忧会损害了夫余国的名誉。公孙度的覆灭不过是早晚之事,若能得贵国相助,吾方便能够节省半年时间,同时还能少损失一些士兵,这份人情日后幽州自然会加倍奉还。得失之间,关乎重大,还请国主思量!”

张峻这番话,可谓是晓之以理,诱之以利,说得再明白不过。夫余父子俩此时若是再跟张峻打马虎眼,那就不仅仅是在侮辱张峻的智商,而是在侮辱他们自己的智商。

夫余国主试探着问道:“若是大公子取了辽东之地,将会如何安置吾等化外之民?”

张峻回答:“大公子早就曾经说过,东北之地,唯夫余人诚信友善,可令之自成一州,从此为大汉庇护。其余诸如辽东鲜卑、高句丽、三韩、秽貊之类,皆反复无常,只能用刀剑和马鞭使其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