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铁门对戚煦遥敬了一下,慢饮而尽。
“戚侠士谬赞。”他语气轻缓,“只是……戚侠士觉得这是个‘故事’,那便是个‘故事’了。”
他笑了一下,“瑕尚有职务在身,恕不能久陪。今日与戚侠士实在相谈甚欢,望下次仍有相见之机。”
周瑕走后,戚煦看着只是虚虚地挂着锁的牢门,忍不住想要叹息——这位周丞相就那么自信,他已经被说服了?
最开始拿在手里的那颗花生已经被他捏成了碎末,戚煦抬手交错地拍了拍,将那些残渣拍掉,却一时没有急着出狱,而是仰头看着那小小的一闪窗子。
……虽然很早就觉得,小七妹妹好看得不像是凡人。
但是却没想到……她真的不是“人”。
——山妖、山鬼还是山神?
啧,想想……还有些刺激……
戚煦也想过这位周相是在骗他,但是……那故事太过离奇,若是真的骗人,还不如编个真实圆满点。
拿到东西就走人、连记忆也留不下……
不期然,戚煦想起她拒绝那位卫侯爷时的干脆利落,代入一下自己,真是叫人心底难受得紧。
不,或许他什么都不记得,连难受……都不会难受。
这么一想,更是叫人心里发沉……
秦家。
秦平正一个个问着家里的下人,看见少爷了没有。
“回老爷,少爷今日上午便出去了,说是这边工具不全,他出去买一些。又说要跑好几家店,可能赶不及晌午饭,只叫奴婢们不必准备他的……那之后,就一直没回来。”
又有人禀报,“奴才把少爷常去的几家店都去看了,掌柜大都说见过少爷,但最晚的一个也在午时,再之后就没人看见过了。”
秦平眉头皱得死紧,道:“乌老头那问过没有?”
“已经差人去了,不过乌老爷子住在城外,一来一回需要时间,那人还没回来。”
萧祁嘉在旁听着也是神色凝重,秦平看了她一眼,勉强笑道:“小子不像是小女娃,这年纪正是皮实的时候,晚上不回来是常事,多半在哪皮呢。”
他又喃喃地念叨着,“等回来,一定要揍一顿”之类的话。
秦平这话说得是在是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