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戚煦已经端了两碗粥过来,一碗放在了秦平跟前,一碗递给了萧祁嘉。
萧祁嘉本以为他还要再去端,却见他就这么坐下了。
见萧祁嘉疑惑,他笑解释道:“我做得不多,你们吃吧。”
秦平被打算抬眼给那小子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却见那长得标志的女娃子端了他的空碗,小心地倒了大半碗粥过去。
——手里的粥它瞬间就不香了。
秦平冷冷地哼了一声。
戚煦循声抬头,笑眯眯抬头,“啊,对了秦叔。我刚才瞧着你家米缸都空了,我明日去买些回来。”
——这意思是要常住?
秦平听出了他话外之意,语气冷淡道:“要买西街那家,别的不行。”
……这便是同意的意思了。
萧祁嘉小口地喝着那粥,一面猜测这一老一小的话外音,竟觉得还怪有意思的。
但是,她觉得,戚煦可能不太觉得有意思。
因为接下来那顿饭里,戚煦要夹什么菜,必定有一双筷子先他一步。一顿饭下来,硬生生地将戚煦逼得只喝了那半碗粥。
……
不管怎么说,萧祁嘉和戚煦成功在秦家住了下来。
“萧姐姐,这个……送你。”
秦家的院子景色甚好。
细雪纷飞、在灰褐色的枝干上铺上一层洁白,枝头红梅绽开,几缕暗香随风而来,花瓣像是承接不住那雪的重量,又簌簌从中落下。
这不管是从视觉上还是嗅觉上,都让人深觉享受的情形,就连一向畏寒的萧祁嘉,也忍不住穿上了厚厚的衣裳,揣了个手炉在怀里,在院子里走走。
她赏着这景,却不想在别人眼中,她也是这美景的一部分。
一个小少年喘吁吁地捧着一捧花过来,小心地在隔着萧祁嘉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来,双手捧着花往前,一张脸涨得通红,一呼一吸间,白气在两人中间的升腾了一层雾。
这小少年正是秦平的小儿子秦庆。
萧祁嘉视线落在那捧花上——颜色种类各不相同,似乎是把洛京常见的的花种都凑到了一起,她甚至嗅到几分不同于梅香的香气,多种香味混杂,因为气息还淡,倒不觉得冲。
萧祁嘉有些讶异地扬眉——这些花盛开的季节不一,可没有一个是冬日盛开的。
秦庆又把那捧花往前凑了凑,小心解释道:“今日玄甲军回京,街上好多卖这个的……我、我不知道萧姐姐喜欢哪种,就、就……都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