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喝醉了?
萧祁嘉身上都虚软无力,本就虚环着手臂一点点卸了力道,她整个人都贴着采蕊往下滑去。
采蕊手忙脚乱地扔了臂上的食盒,连忙抬手去捞人,总算把人揽了住,又僵立了一阵,才把几乎打结了的思绪捋了清,压低了声音道:“祁姑娘,我送你回房。”
萧祁嘉低低地“唔”了一声,又惹得人面红耳赤。
采蕊搀抱萧祁嘉往前走,走出几步后,她一下子顿住了脚,低头看向自己环在萧祁嘉腰间的手臂,忍不住用空出的那只手掐了掐自己的腰。
……待会的晚饭,还是别吃了罢。
揽着一个醉酒的人往前走,速度总不会太快,采蕊本就是风风火火的性子,这么半揽着往前走出一段,脚步顿了顿,在原地站定,只稍犹豫了一下,就弯了弯身一手穿过膝弯、另手从腋下穿过,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因为使力太过,还往后仰了仰。
感受到怀里轻飘飘的重量,采蕊一时心情复杂:明日……不、这个月的晚饭,她都别吃了吧。
侧眸看去,萧祁嘉正侧着脸依靠在她肩头,眼皮阖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洒下一片阴影,看上去分外乖巧。
采蕊莫名的……咽了一口口水。
使劲儿晃了晃头,把那脑中奇怪的思绪晃了出去,脚下不停,不多一会儿就到了卧房。
待把人放在床上,怀里一下子空下来,她竟生出些不舍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采蕊暗自唾弃着自己的想法。
而那边,萧祁嘉就着被放下的姿势,靠在床旁边的围栏上,似乎有些醒了,眼睛半睁半合地看向采蕊。
采蕊被这泛着水光的眸子一睨,当真是骨头都酥了半边,心里一个劲儿嚎着“要命”,嘴中磕巴道:“我、我去打……打水。”
说完,又忙不迭地跑到外边,把那架在炉子上的水壶拿下来。
中间心不在焉,差点把滚沸的水浇到手上。之后躲得又急,手背甩到一旁的架子上,结结实实的碰了一块青。
如此一番忙乱之后,总算是手里端着盆,肩上挂着布巾重又进了屋。
萧祁嘉还是先前的姿势没动,不过眼睛已经闭了上。那般毫无防备地靠在围栏上小憩的模样,好似对她做些什么她都毫无所觉。
呸呸呸……
她能做什么啊?
采蕊觉得今天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当真是奇奇怪怪,说不定是那酒味儿太重,她闻着也上头了。
把盆放倒一旁的圆凳上,采蕊将那布巾浸湿了又拧到半干,这才挪步过去,将湿布巾覆到萧祁嘉的脸上,放轻了力道擦拭。
不期然又想起,上次兄长手臂受伤,自己在家照顾时的情形。
杀猪似的嚎叫几乎穿透屋顶,“聂采蕊!你想把你亲哥脸皮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