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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朱十分拘束地问了声好。

卫言卿又道:“怎么没见青黛姐姐?”

提起这名字,丹朱脸上的表情登转愤愤,“姑娘不在这几天,那臭丫头可反了天了,见天儿地往外跑,还说甚……姑娘你回来,可得好好收拾收拾她!”

她念叨着把两人往房里领,又不自觉地偷眼去瞥萧祁嘉。见这位祁姑娘只含笑听着,丹朱声音却不自觉小了下去。

总觉得这些话让祁姑娘听见,都有污人耳朵之嫌。

她将人领到屋里面,卫言卿先一步坐了,丹朱又拿自己的袖子抹了抹凳子面,这才拘束着道:“祁姑娘先请坐,我去烧些水来,您和我家姑娘这一路奔波的,也该好好洗洗。”

萧祁嘉看着自己脏得深一块、浅一块的衣裳,再看看那被丹朱抹得锃亮的凳子面,微微摇头,道:“我便先不坐了,也免得脏了。”

丹朱本想反驳,但又听见萧祁嘉含笑的下一句“有劳丹朱姑娘了”,她当即耳根一热,连连点头,口中道着“不劳烦不劳烦”,就晕乎乎地跑了出去。

水汽蒸腾、整个屋内都笼着一层白雾。

丹朱看着门上映出那朦胧的影子,莫名觉得脸热。

她将怀里的衣裳抱得紧了紧,又定了定神,这才抬手、极轻地在门上扣了一下,“祁姑娘,我、我……送衣裳来了。”

里面传来一声轻柔的应声,丹朱脸上更红了,推门进去、分毫不敢多看,把衣裳放在门边那小台子上,连忙就退出去了。

又背对着门,连拍了几下自己热得发烫的脸。

等她终于稍平静了下来,听见里面哗啦啦的水声,不由又想起另一件事来——祁姑娘,她沐浴……要不要人服侍的?

要……的吧?

“丹朱姐姐?!你怎么了?”卫言卿惊呼。

丹朱在自家姑娘惊恐的声音中抬手在鼻下一抹,一手鲜红的血。

丹朱:“……我、我没事儿。”

……

正沐浴的萧祁嘉不知道丹朱那点想法。

她泡在略有些烫的水里,整个人都舒缓了起来,这几日的疲乏连同脏污一起被洗去,连时时刻刻都在身上疼痛都舒缓了许多。

她鞠了一捧水,抬手想要从头顶倒下去。

只是堪堪抬到脖颈的高度,便是一僵。她侧头往左,一眼就看见肩膀上那还没脱落完全的痂痕,忍不住低低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