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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书中郑姒只身留在翡州的时候,也曾得到过类似的消息,她那时身处泥泞,将贺骁看做唯一的救命稻草。等着他来将自己接回去,几乎成了她活着唯一的希望。

后来他确实来了翡州,平定了一直盘踞在此地的匪患,也来见了她一面。

然后他和她说对不起,我爱上郑姣了。

原主变得歇斯底里,揪着自己的头发说不可能,说自己和他的那些年少过往,盼着他回心转意,说方才那些只不过是玩笑话。

可是他没有,他的神情越来越不耐,她在一旁冷冷的看着,慢慢心凉到绝望。

她几乎要疯了,又哭又笑,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郑姣,诅咒她不得好死,被忍无可忍的贺骁一把推倒在地。

最后她哭着挽留他,可贺骁只厌恶的留下一句,你怎么变成如今这幅样子,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之后,她的人生只剩一片灰暗,又冷又空旷,再也没有半分光明和温暖了。

可是命运并没有因此饶过她,郑家主母,郑明义的正妻薛淑,为了奉承郑姣自作主张的折磨她,最后还做主将她嫁给了一个臭名昭著的淫邪酒鬼,逼得她在新婚夜奔逃,最后不幸被蟒蛇缠绞至死,连性命也失去了。

郑姒知道这一切,所以不论以前如何,在从高台滚下,摔得头破血流,一朝梦醒之后,她就对贺骁再也没有任何期待了。

那个可笑的婚约,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原书中是贺骁主动悔的婚,所以郑姒根本不用担心自己的行为会给家族带来损害,她是无辜的被放弃的一方,到时候婚约被毁,责任完全不在她。

所以她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率性妄为。

至于向父亲通风报信的九顺……

郑姒当场就给了他一笔丰厚的盘缠,笑盈盈地说:“你在父亲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父亲离了你想必也不习惯。这段时间谢谢九叔委屈的留在我身边照拂我,现在我一切顺遂,已经没什么可挂心的了,九叔还是早些回去帮父亲吧。”

他神情憔悴,说:“小姐,我都是为你好。”

郑姒便道:“我如今过的很好,你却偏要给我找些糟心事,让我没法子过好,这算是哪门子的为我好?”

他哑口无言,见小姐是铁了心要赶他走,一时间也气她不知天高地厚,不懂爱护自己的名声,凭着一时冲动的劲头,收拾包袱离开了。

袖珞知道这件事之后,皱着眉头有些忧心的问她,这样是不是太狠心了。

郑姒淡淡的说:“他与我的观念不和,留在这里看我行为逾矩,每日都荒唐,心里只会淤堵难受,永远也没法子舒心。”

“留他在这里,他难受,我心里也不痛快,不如让他回京,依然跟在我父亲身边,他自在,我耳边也清净。”

原本想劝郑姒将他追回来的袖珞,听了这样一番话,被她说服了。她把自己的话咽回了肚子里,点点头说,小姐说的对。

……

这个时节,叠翠山被秋叶染成了黄色。

枫叶落在山间的地上,给道路铺了一层厚厚的叶毯,脚踩上去脆生生的响,听的人心情舒畅。

宴会当日,星河苑的园子里摆了矮桌,设了屏风,树梢上系了颜色各异的漂亮长丝带,轻轻的随风飘摇,在一片秋色中鲜明的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