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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姒没再说话,扣住容珩十指的手握的越来越紧。

她心中焦急万分,可是当事人容珩却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静静地站在她身侧,一句话也不说,只一直侧头看着她,目光全程牢牢地锁在她身上。

虽然他面上覆着一张狰狞的恶鬼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现在是何神情,但是单单看他那样静立凝视的姿态,就让人无端的感受到说不出的温柔和专注。

就好像,在极夜中长久漫行的旅人,不经意间,乍逢了瑰美的漫天极光。

于是风声水声都远去了,他仿佛听到梵音的忠诚信徒一般,近乎迷恋的凝视这美丽无比的天光。

被她紧紧攥住的手有点疼,可是他却像个受虐狂一样甘之如醴,心中甚至生出诡异的满足感。

那一刻,他甚至有种深深的感觉——若是她以爱为名杀他,他怕是会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脖颈送到她的刀下。

嘴边还会带着笑,说这是他最幸福的死法。

就在他的想法愈发变态的时候,他忽然毫无防备的被身边人狠狠一拽,反应不及的踉跄了两步,他被她拉着,身不由己的往前跑。

一时间有些应接不暇,脑中什么想法都散了。

他像是在被人拉着逃命,而身后传来乐陶公主的声音。

“陆迟。”她的声音张扬又不善,像是戏鼠的猫儿一样,成竹在胸,不紧不慢吐出几个字,“抓住他们。”

身前落了一个人,将他们截停了。

紧接着,她手上失了力气,被一股力道一拽,松开了他的手。

她被人带回方才的包间,安置在她坐过的那张椅子上。

乐陶公主走到他身前,抬头将他的面具掀到头顶,笑道,“碍事的人终于解决了。”

她压低声音,“皇弟,许久不见,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聊一聊如何?”

容珩不置可否,他看向那个雅间的方向,垂下的布帘让他看不见她身上的光亮。

“她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只不过会睡着一小会儿。”乐陶公主说。

容珩这才看向她,“找我有什么事?”

乐陶公主拍拍他的肩,率先向前走去,“走,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说。”

容珩拉下自己的面具,跟上去。

他走的不快,却丝毫不畏缩犹疑,给人一种闲庭信步的感觉,戴上面具之后,竟让人丝毫瞧不出他是一个盲人。

哪里是先前在郑姒身边时,时时刻刻都需要人牵引照顾的样子?

“乐陶,让你那个小侍卫在门前守着她。”容珩对乐陶公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