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杳然连忙说:“您不要着急,我们马上过来。”
方荷芝迅速抓住重点, “们?们里有谁?”
林杳然觑了身旁的青年一眼,小声道:“我现在和贺秋渡在一起。”
方荷芝紧追不放,“空间上还是感情上?”
林杳然:“……”
贺秋渡勾了勾唇角,“她真的从一开始就很喜欢你。”
林杳然:“一开始?”
“订婚前。”贺秋渡略略一顿, “她说,等你跟我结婚后,你就是我家的孩子, 她一定要对你很好, 把你养得胖胖的。”
“就算我们没有婚约, 她也对我很好。”林杳然道,“我第一次去你家, 不当心坐了你那张小熊摘草莓靠垫的椅子,结果被你凶了,还是她帮我的。”
贺秋渡握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林杳然很认真地说“有”,“现在一想, 我觉得你就是故意找茬。”
贺秋渡额角开始冒汗。
林杳然看着他,“你是不是在想,我这个人怎么这么记仇?”
贺秋渡:“没。”
林杳然:“你有。”
趁早高峰堵车的间隙,贺秋渡伸出手,轻轻去牵那只半握成拳的苍白小手。
被气呼呼地挣开。
又去牵,这次被挠了一下以示威胁。
如此循环往复,终于把那只憋着气的小拳头捻得松开来,像小猫爪子开花。
*
方荷芝住的医院向来以奢侈的环境闻名,尤其是那一排坐落湖边的独立病房。很多有钱人烧大把钱住在儿,仅仅是为了享受疗养,甚至是为度过打玻尿酸或肉毒杆菌之后的康复期。
林杳然跟着贺秋渡走进高级单人病房,看见方荷芝正披着一条爱马仕的毯子,非常惆怅地望着落地窗外高大的梧桐树。
“等最后一片叶子掉下来,我也就该去了。”她喃喃自语。
贺秋渡:“现在是夏天。”
方荷芝缓缓转过头,眼神明显亮了一下,然后又用那种有气无力地语调说:“快坐吧。”
病房里有短沙发,坐一人宽敞,坐两人稍挤,于是两人分别坐在两张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