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多疼小儿子,尤其是安喜还有一些缺陷,便更惹人疼爱了。看安松友的名字,他原本应当也是被寄予厚望的,只是他本身实在不太出色,比之安青差了一大截。谁能知道,渐渐地,跟在安父身边办事的人,便变成了安青。而看安松友整日混吃混喝、纨绔子弟的模样,竟是全然不觉危机感。
这些念头从陆长亭的脑子里飞快地转过,其实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陆长亭从下人手中接过头巾,一边拔腿和安青走在一处,一边抬手擦头发。
两人说着话,很快便到了安喜的屋子外。
随着陆长亭与安家的关系越加亲近,他再来到安家,便不再是被请到倒座房了。他可以直接入二重门,进内院,到安喜屋中去。
因为女眷完全是另一个小院子,倒也不必担心会撞上。
安喜的屋门是开着的,陆长亭走上前去,就见安喜还坐在小凳子上往外张望呢,姿势都不带变化一下的。
安青见状,忍不住笑了笑,道:“安喜对陆公子最亲近了。”
安喜坐在那儿听见了声音,立即站了起来,还点着头,不管安青说了什么,都跟着一块儿附和,“对啊对啊。”
陆长亭走上前拍了一下安喜的肩,“过来,该看书了。”
安喜站起身来,立即顺从地跟着去读书了。
陆长亭走到桌旁一看,上面的书都微微打湿了。
安喜立即撇开目光,露出了赧然的表情。
陆长亭也不生气,他本就是极有耐心的人。他拉着安喜一同坐下之后,陆长亭将书往安喜的跟前推了推,然后自己也找了书出来,随后就这样看了起来。
安青贴心地为两人关上了门。
和安喜一块儿,一待便是一整日,陆长亭那打湿的衣衫都被烘干了,外面的大雨却还未停歇。
正好这时候安父回来了,便留了陆长亭用晚饭。
安青打着伞前来,接他们到厅堂中去用饭。
不可避免的,陆长亭就又见到了安松友和安夫人。安夫人的面容很是冷淡,见了安喜也都是不冷不热的,全然不如安父对安喜的疼爱和看重。
安松友一见陆长亭进门来,就连连皱眉,像是极为不待见陆长亭一般。
陆长亭心底轻嗤一声,根本不将这人放在眼中。
从前他还以为安松友只是冲动了些,嘴烦了些,但如今他算是知道,安松友不仅烦人,还极为蠢,实在难以招人待见。难怪安父待安喜百般宠溺,却都不大正眼看这个长子了。
若是安松友日后继承家产,那毁了安家不是梦!
安父冷冷地瞥了一眼安松友,道:“像个什么样子?连客人都不知尊重了?”
安夫人立即出声打圆场,“好了,吃饭吧,这时候说这些作什么?”安夫人的嗓音很是温柔,不是语气上的温柔,而是一种嗓音天生的温柔。她一出言,安父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对着陆长亭点头示意,请陆长亭在桌边坐下了。
因着有安松友这么个搅屎棍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