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临烟和谢宿渊离开了御风宗后,一路向着南灵洲的清幽宗而去。
二人御剑而飞,脚下是大好河山。
洛临烟看着在他前方一点的谢宿渊,心中无比安心。
即使她的修为,整个修真界几乎无人可以伤害到她,但在谢宿渊的身边,她总是安心的。
这种感觉,不知从何时起。
似乎从小时便是如此。
他为她跪祠堂,带她御剑飞行。
即使那些记忆被人为的所掐灭,可她对他的依赖却一直是没有被改变的。
谢宿渊察觉她的目光,猛的回首。
她身上所穿的是还是那一身白裳。
这一抹白在她速来所爱的颜色里面是极为寡淡的。
他一怔,到底还是开口问道:“为何你近日总是着白裳?”
洛临烟弯弯眼:“这样与谢师兄的黑衣相配呀。”
谢宿渊的眼底划过一抹笑意,他声音温如清泉:“不必,烟儿穿何等衣服都是好看的。”
洛临烟一怔。
他慢悠悠的又说:“能与烟儿羁绊,是谢某之幸。”
他的目光温柔缱绻,落在她的身上如春风。
月亮向他奔赴而来,他不会将月亮拉下。
他要一直将月亮高高捧起,高过一切。
月亮,合该是照耀着所有人的。
洛临烟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便转了个话题问道:“谢师兄,我们还有多久到清幽宗。”
“很快了。”
他柔声安慰。
眼前已经过了许多山脉,云海翻腾,似薄纱轻拢。
她突然问道:“谢师兄,这次你打算以什么身份回清幽宗呢?”
谢宿渊一怔,有点没反应过来。
洛临烟收了剑,以跃至谢宿渊的剑上。
她轻轻环住了谢宿渊精瘦的腰,将下巴枕在他的肩上,缓缓道:“谢师兄这次与我回清幽宗,是以洛宗主徒弟的身份呢,还是八荒魔尊的身份呢,亦或是……临烟仙姬的未婚夫。”
她眨了眨眼,有些狡黠。
下一刻,她便察觉脚下的剑一颤,有些不稳,险些掉下去。
眼前的谢宿渊,在听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白皙如玉的耳垂染上了一层薄红。
洛临烟看着她纤秀精巧的耳廓,起了坏心思,微微的凑近,在他的耳边呼了一口气。
下一刻,她听到谢宿渊的声音重了几分:“……别闹。”
洛临烟像是得逞一般,环住了谢宿渊的腰身,轻轻开口:“谢师兄,你这是想与我悔婚吗!”
“……不是。”
“谢宿渊,你是想叛出宗门吗?”
“……没有。”
“谢宿渊,你是不想认这门亲事吗?”
“……未曾。”
“谢宿渊,你是不是……”
“……”
她像只小麻雀一般在谢宿渊的耳边叽叽喳喳。
可御剑的玄衣男子眼底,却始终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从前她的无理取闹总是让他束手无策,如今他终于知晓该怎样应对了。
就如同他终于解开了世界上最难的剑招。
自此可踏平五湖四海。
眼前的山川辽阔,身后的人依然在无理取闹。
他弯了弯眼,却心甘情愿的被困在这绕指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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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过万水千山,便是清幽宗。
此时正是秋季,清幽宗山下的桂花开了一大片,香飘十里。
洛临烟想起,从前的每年秋季,似乎是清幽宗招收外门弟子的时候。
当二人抵达之时,宗门前的山下的弟子一愣。
十七年,清幽宗的弟子中又多了不知道几批的新面孔。
他们看到来到此地的玄衣男子和美目倩兮的白衣女子,不经一愣。
“二位找谁?”
门前的外门弟子显然是新来不久的,他看着二人,心中下意识的涌起了一种无从说起的熟悉感。
只是他摇了摇头,下意识的又否定了。
洛临烟看着呆头呆脑的外门弟子,轻笑一声:“我们呀,是来考核做内门弟子的,可以劳烦师兄指个路吗?”
听到这句师兄,那弟子红了耳根:“愧不敢当,我只是清幽宗的外门弟子罢了,只是如今考核依然过半,二位此番怕是有难度。”
洛临烟想了想,开口:“我们是内门弟子里的鹏飞师兄引荐而来的,可有什么捷径吗?”
那外门弟子显然是对清幽宗有几分熟悉的,听到鹏飞的名字愣了愣。
连忙点头:“自然,自然,今年的内门弟子考核乃是靠鹏飞师兄决定,二位既有他引荐,自然可以直接去。”
“那便劳烦师兄了。”
“不敢当,不敢当。”
那弟子连忙往里走,去找弟子考核所负责的人了。
谢宿渊看着她,含笑:“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洛临烟凑近他几分,拉了拉他的袖子,缓缓开口:“我若直接进去,许是逃不了我爹我娘的一顿骂,如此也好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谢宿渊揉了揉她的头,本想安慰她定然不会,可看她如此执着,便也没有阻拦。
不过片刻,那弟子便出来了,他给二人各自一个木牌,道:“二位道友在这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便好了。”
按照规矩来说,他该喊二人一句师弟师妹,可他却隐隐觉得这二人有那么几分高深莫测的意味在,所以他转而开口唤做道友。
洛临烟接过那两个牌子,以用了特殊涂料的笔将名字写上。
那弟子接过牌子,未曾多看,例行公事的将牌子拿了进去。
留下一句:“稍等。”
洛临烟看着那外门弟子,开口提醒,“师兄等会……小心一些。”
外门弟子以为她说的是牌子,点点头,将其放的妥帖一些。
不过片刻,一只茶盏自主峰的院中扔出,整个山林为之一震。
“哪个小兔崽子戏弄我,竟敢!竟敢……”
后面的话他还没有说完,宗门内的主峰的林间惊起无数鸟雀。
主峰内的大堂□□飞一身道袍,本该如清风朗朗的大师兄气的怒摔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