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带着还未来得及擦去的泪痕,眼眶也有些红,一看便是哭过的。
所以李奶娘方才才拦着她么?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从前的旧友,好好哭了一场。”陈太妃擦了擦眼角,从容解释道,“哭过倒是好受多了,你别担心。”
荀欢仔细打量她一眼,见她面色平和,这才放下了大半的心。
想了想,荀欢问道:“阿娘,我该叫她什么呢?”
“叫清姨吧,她的闺名是清玉,”陈太妃揉揉她的头发,“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
“以后我会与您一同祭拜,总得有个称呼。”
又闲聊几句,荀欢很快切入正题:“阿娘,我的新侍卫呢?”
“新侍卫……”陈太妃怔了下,“阿娘把这件事忘了。”
荀欢抿了下唇,反正她也不是为了新侍卫来的,她沉默片刻,假装好奇地问道:“阿娘,昨日常鹤过来了么?他有没有说我坏话?”
“来了,”陈太妃不动声色地啜了口茶,“我与他攀谈许久。”
“都谈了些什么?”荀欢眨眨眼睛,满目好奇。
陈太妃放下茶盏,抬眼打量她片刻,忽然问道:“幼幼,你想成亲么?”
陈太妃顿了顿:“或者……你可有心仪的郎君?”
成亲?心仪的男子?
荀欢愣住了,她慌忙站起身,难道常鹤把他是她的面首的事情说出来了么?
“不过是随口一问,你紧张什么?”陈太妃索性也站起身,“我有些饿了,先去用膳吧。”
坐在圆桌上,荀欢食不知味,坐立难安。阿娘一直不赞同她纳面首,所以荀欢从来不敢多提,但是她也不能为了哄阿娘高兴就与旁人成亲呀。
至少、至少要比常鹤对她好,比常鹤俊俏吧?
她看着平静用膳的陈太妃,咬了咬唇还是开口:“阿娘,你是有驸马人选了么?”
陈太妃执筷的手一怔,又很快若无其事道:“算是吧。”
“是谁?”
陈太妃不答,给她夹了菜,蹙眉道:“怎么这么多话,多吃些。”
荀欢苦着脸扒饭,从兴庆宫回来之后也怏怏不乐。
她趴在池塘边上喂鱼,忍不住长叹一声。去了一趟兴庆宫,没把常鹤说的话打探出来,反而又得了一个更棘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