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视角一切,男女主角跌落花海,继而是一组引人遐想的梦幻镜头。

“老公。”何惊年靠过来轻轻地问,“我们也可以这样吗?”

原辞声一怔,“先看电影吧……?”

“夫妻间这样不是很正常的吗?”何惊年有点失望,“我们还从没做过这种事。”

“有……是有。不然宝宝哪儿来的。”

“唔……但从我出院到现在就一直都没有过啊。”

“生宝宝很伤身体的,尽量多注意些为好。”原辞声喝了口冰水,努力压下被煽动的燥火。

“老公,这几天晚上,我都是想着你睡着的。”何惊年手掌拢成喇叭在他耳边说悄悄话,“昨天我还梦到你了。”

原辞声喉结滚了滚,“梦到我什么了?”

何惊年脸红得厉害,还是嗫嚅道:“梦见我们做了会怀宝宝的事。”顿了顿,他贴得更近些,“老公,你想不想我再给你生个宝宝?”

原辞声握着玻璃杯的手青筋都快绷突出来,脑子里的弦也被拉扯到极限。他克制着自己,“年年。”一开口,嗓音暗哑得怕人。

“我们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是在婚礼之前。这一次,我想留到我们真正结婚之后。我想跟你做真正的夫妻,一辈子的那种。到那时,不管你想怎样,我都答应你。”

以前,他每次抱何惊年时都很满足,好像真切地拥有了这个人。可两个人却从未因身体的亲密而更亲近,之后发生的尽是吵架和冷战这些不美好的事情。

他想和何惊年重新开始,干干净净地从原初开始。

“年年,我想过了,你现在身体和精神都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过完年就去领证吧。”原辞声握着他的手,“我发誓一定会还你一场最盛大的婚礼,我们一家人永远幸福地在一起,好不好?”

何惊年凝视着他,久久地,忽而落下泪来。“老公,你真好,我好爱你。”他扑进男人怀里,抵着他肩膀呜呜咽咽地哭。

“我以为我很爱你,因为我爱你的时间足够长,从见到的你的那刻起就没有停止。可我现在怎么感觉,你爱我比我爱你更多呢。”

原辞声的心猛地揪痛了一下,剧烈酸楚弥漫,但还是心疼地为他拭去眼泪。“我想把少爱你的那份补回来。如果……”他闭了闭眼,“如果我能早点知道你这么爱我就好了,这样的话,我也一定能多爱你一点。”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真的成了何惊年深爱的小少爷。他们在分别多年后重逢,怀揣着一颗干干净净的心,干干净净地相爱。

雪停了,庭院里白绒绒的一片。原辞声背着宝宝,牵着何惊年的手去外面堆雪人。史努比摇着尾巴肆意撒欢,留下凌乱的狗爪印。宝宝摇着小手咯咯地笑,原辞声逗她:“雪地里来了一群小画家,小鸡画竹叶,小狗画梅花……”

他们在花坛边堆了三个雪人,每个都圆圆滚滚。何惊年在最小的雪人头上插了一朵小花,显示她是个爱漂亮的小姑娘。又把帽子脱下来给中间那个雪人戴,这是他自己。然后,他抬眼看向原辞声,男人忍不住微笑,摘下常戴的羊毛围巾给雪人绕上。

如此,三个雪人总算都有了他们的模样。何惊年很开心,搂住原辞声的脖子,献上一个甜甜的吻。天气很冷,这个吻却烫到了原辞声的心,一下一下,在胸腔鼓动温暖的节律。

晚上,两个人一如既往相拥而眠,又在悄悄睁眼偷看对方睡颜时,目光相碰在了一起。于是,额头相抵,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翌日是个无雪的晴天,原辞声和何惊年忙忙碌碌地大扫除。注意到客厅一角放了个没见过的纸箱,何惊年问:“里面是什么呀?”

“烟花。”原辞声道,“等晚上放给你看。”

吃完年夜饭,新年钟声还没敲响,何惊年就已经急不可耐想看烟花了。原辞声拉过他,给他严严实实裹上围巾,“晚上冷,多穿点再出去。”

何惊年眨着眼睛看他,自己被包成个大粽子,可老公却穿得单薄,脖子上还空荡荡的,连围巾都给了雪人。“我去拿个东西,你等我一下。”

“好。”原辞声看着他毛茸茸的背影,心也跟着温热一片。

趁着这空隙,他先去庭院做起了准备工作。可等他准备得差不多了,何惊年还是没来。原辞声不知道他找什么东西要这么久,心里莫名升起不安的预感。

“年年?”他走在长长的走廊上,没开灯,黑得很,仿佛望不到尽头。

“年年,你在哪里?要找什么老公帮你一起找好不好?”

没有回应。只有落地钟钟摆摇晃的声音,“滴答滴答”,仿佛濒死之人的心跳。

原辞声呼吸急促起来,当他推开卧室的门时,里面的灯是亮着的,他却只觉满目黑暗扑面而来。温馨的柔黄薄光照出何惊年的轮廓,瘦弱的,微微起伏的,蜷缩在地上。

那双苍白纤细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条围巾。

一条针脚细密整齐、有着美丽墨绿颜色的柔软围巾。

费了很大功夫清洗干净后,它一直被压在衣柜的最底层。如今,终于和那些不堪的回忆一起,再度、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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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雪地里来了一群小画家,小鸡画竹叶,小狗花梅花……”系童谣

srds年年如果只图原狗的钱该多好……

第29章 断绝(二更)

不知从哪里看到过, 人的身体感觉总在精神感觉到来之后,才姗姗来迟。

就好像光线和声音的关系。一定先是被银白亮光照彻,倏忽的寂静后, 滚滚而来的雷声才在耳道里炸响开来。

自然而然的, 身体的感觉永远没有精神来得迅速、强烈。正如此刻原辞声被兜头袭来的恐惧痛击, 才下意识扶住门框, 支撑麻痹的身体。

极度紧张间,他仿佛真的看见了高悬在自己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利刃反射出的雪亮银光,在颈项上来回地晃。

“年年, 快到十二点了,我们去放烟花吧。”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空洞而僵涩,简直不像从活人的嘴里发出来的。

何惊年没有反应。

原辞声走上一步,俯身,伸手探向他。没关系, 他告诉自己, 医生说过,如果何惊年真的爱他, 对他的感情足以压过对小少爷的执念,那么一切就都还有希望。迄今为止, 他和何惊年已经互相说了无数遍“我爱你”, 何惊年那么爱他,一定不会留给他绝望。

“你滚开!”何惊年尖叫着挥开他的手, 惊恐与迷茫扭曲了面容。“你不要靠近我, 你根本就不是小少爷!”

彻骨寒意从头顶直刺而入,原辞声从灵到肉被一劈为二。何惊年断了他的罪, 利刃“咚”地落下,他被处以绝不可能被容赦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