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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段烨依然没来她的西照宫。

她自己躺在空荡荡的床上失眠了半宿,只有不停的安慰自己他一定是有事在忙,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到了后半夜才渐渐地睡过去。

她又做了一个梦,在梦中翻云覆雨,享尽了鱼水之欢。

第二日她又忍不住问琉月,琉月依然说陛下昨晚没来。

棠予愁眉苦脸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想,自己一个思想开明的新时代女青年,怎么快活成了深宫中的怨妇?

想来想去,她只有怪自己太矫情。

他们已经互相挑明了心意,如今姑且可以算作正处于热恋期,可她却因为之前与他相处模式的影响,在他面前总是拘束。

总是一副害怕他吃了自己的样子,让他不得不照顾她的情绪,棠予设身处地的站在他的角度想了想,觉得十分憋屈。

若她是段烨,碰到这么不识好歹的女人,绝对不会手软的。

比如今天早上,若以身代之,她绝对不会委屈自己,只想直接把人捞出来,抱到床上,放下帘子酱酱酿酿。

可是换回来一想,若被他如此对待了,她一定会生他好几天的气。

“……”

我是个什么品种的精分?

……

傍晚时分,淡月挂在天边。

琉月告诉棠予,方才程小将军又进宫来找陛下了,许是最近有什么事端。

棠予隐约想起景曜七年春天发生的事,就在这个时节,端王举兵反叛,崇燕陷入了长达一年的战乱。

她想起之前在灵禅寺中的事,知道程小将军是他打入端王身边的一颗棋子,如今与他频繁议事,约莫已经嗅到了动乱的风声。

如今他应该正是烦乱的时候,可她却从未体恤过他的心情。

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对,她的心情低落下来,天还未黑透就躲进帐中,闷闷的睡觉去了。

半梦半醒之间,她察觉到有人拉开了幔帐。

他带着一身的寒气躺在了她身侧,拇指温存的抚了抚她的脸颊,而后稍稍凑近,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

棠予有些分不清楚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她微微睁开含着睡意的眼眸,恰好瞧见他撤远。

她敏感的神经被这微小的动作刺激到了,心头涌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感觉驱使着她追上他,勾住他的脖颈,细细密密的吻他的唇,逼他热烈的回应。

她的身体贴近,小腿勾住他的身子,像条蛇一样不依不饶的缠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