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篱坐到地面上,长舒了一口气,看了他一眼,很快便兴致缺缺的转开了目光,反而冲着刚刚对他百般阻挠的掌柜的嚎了一嗓子,“老大爷,您看看这时间,太阳都开始西偏了,您给我看看能不能把人叫出来了呗。”
姓李的掌柜的暗道了一声晦气,刚刚被打了那么一下子,也对君篱没那么热诚了,“想找人自己上去找,我不方便给你叫。”拒绝的直截了当。
君篱一翻白眼儿,“我还不是怕把你家地板踩坏,可怜我一片好心。”
即使他感兴趣的人丝毫理会自己的兴趣都没有,许穆然仍旧继续开口冲着他搭话道,“公子为何坐在这地面上,地上人来人往,过的多了,总不免有些脏污。”
君篱扬起脖子看着面前这位微微弯着身子的少年。
他有一张苍白的面庞,连唇瓣都是惨淡的几乎难以看清的粉色,五官秀气,像是个大病初愈的小姑娘。君篱有些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看着就很弱的公子哥儿他可没有搭话的心情,别被他一巴掌拍飞好吧。
“你管我坐在那哪儿。”
许穆然三番两次笑脸相迎得到的都是这么阴阳怪气的回答,面上登时有些挂不住了。
他是感觉这少年有些意思才来搭话的,虽然这里没什么外人,但是对方这么拆台确实没什么聊下去的必要了。
许穆然面上笑意一敛,眼神微冷,“你可知我许家虽然是生意人,但是这天香阁总归是我做主的,不做你的生意我还是能办到的。”
君篱为了让自己坐的舒服点儿双腿做了个盘膝的动作,胳膊支在腿上,顶着下巴,根本不理会在自己脑袋顶儿上喋喋不休的某人。
双眼直视前方,目光放空,口中下意识的应和着,“这不是那个在柜台前面那个老大爷的地盘儿么,怎么又成了你的了。”
许穆然苍白的一张小脸儿上登时气的有些不正常的潮红,压抑不住的轻咳了两声,声音之中带着薄怒道,“李叔,送客。”
“我就找个人,您能不能别对我这么不依不饶的了,很烦的。”君篱终于不耐烦的扬起面庞真正和他对视了。
这种一看就没有武力值还是个病患的,他以前拦路打劫的时候就最烦这一类的,磨磨唧唧个没完没了,最关键的还是不能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最后往往被他心软直接放走,一文银子都拿不到手上。
这绝对是他最讨厌的一类人。
现在讨厌的人偏偏非一次两次的贴上来跟他搭话,这种感觉真的是,很想一脚踹出去,然而还得克制着自己。君篱感觉自己右眼皮烦躁的跳个不停。
这都是个什么态度!
许穆然在家里身为最受宠爱的小公子,几时受过这样的气,何曾又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
这个许公子自小便被甜言蜜语浇灌着长大,因为生母宫寒,自打出世便先天体虚,从小便被许家好好保护着长大,虽然年及弱冠,但是因为发育的原因看上去仍像是十四五岁的孩子,许家就连放手家业给他都是要停业一两天让他整理账务的。
哪儿成想今天刚好遇到了君篱这么一个看上去很好玩的同龄人,难免心里起了搭话的心思。对方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言语之中对自己满是嫌弃,许穆然再好的涵养此刻都有些发怒了。
“公子不觉的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要好的多么?”许穆然少与外人打交道,自然也不会抬出身世之类的以势压人,此刻说出的威胁的话也都有些软绵绵的。就这还是他无聊时候看些江湖话本从中学来的。
君篱懒得搭理他,“交情那是打出来的。”他边说着边有些不屑上下打量了一脸许穆然,“就你这体格,我怕一巴掌把你拍扁。”
着特么说的都是什么话。
许穆然整个人呆在了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倒是李掌柜的一副护主心切的样子冲了过来,“都说了今天不做你生意,你还想强买强卖怎样。”
君篱一脸不明所以,“我没说要买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