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困惑,祁淮以为她装傻,连忙把纸条拿出来让她看:“这不是你写的吗?”
裴昭颜瞟了一眼,又静静地盯着他瞧,问:“皇上连臣妾的字迹也认不出来吗?”
祁淮愣了下,这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确实不是她的字迹,那这是谁写的?他面色一冷。
“这句诗臣妾昨日念过,想必是橙心记下来递给李公公的吧,想让您来明华宫见臣妾。”
裴昭颜三言两语解释了,片刻后又自嘲:“人人都知道臣妾想您了,只有您不知道。”
祁淮的心突的一疼,他这几日忙的脚不沾地,根本没工夫想这些儿女情长,不过也确确实实地忽略了她。
他把那些苦咽下去,勉强笑道:“你冷不冷,朕送你回去?”
“不要。”
裴昭颜任性地耍起了脾气,她的眼里忽然蕴了泪,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哽咽着问:“几日不见,皇上一点都不想我吗?”
她知道他忙,所以她不去打扰他。
可是她怎么想的到这几日他都和程玉墨待在一处?他不是最厌烦她的吗?为什么默许她的示好?
……为什么连她过来了都不知道?
而且他还胡子拉碴的,眼底的疲态藏不住,连眉毛都没修剪,头发都快成绺了……难道程玉墨喜欢大叔吗?
裴昭颜瘪了瘪嘴,扭头不再看,又偷偷抬手把眼泪擦掉。
算了,不想就不想吧,反正她也没有很想他。
“我要回去了。”裴昭颜低声道,顿了顿,她还是无法平复心里的怒意,克制地说道,“皇上去陪睿王妃吧,想必不久之后嫂嫂就会变成姐姐了。”
她转身要走,胳膊却被他拉住。
“你在说什么?”祁淮困惑的问她,勉强压下笑意,却又忍不住问,“昭颜,你是吃醋了吗?”
裴昭颜一愣,连忙否认:“不是!”
他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按坐在亭子里,又用双手圈着她的臂膀,问:“这几日你是不是过来了?和朕说说。”
“是!”她坦诚道,“你和程玉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自称墨儿,还说什么红袖添香……我不想再回想了!”
祁淮按住又要挣扎的裴昭颜,慢慢解释道:“那朕说话了吗?”
“……没有。”
“知道为什么没说话吗?因为朕不在那里。”祁淮叹息一声,“都说捉奸捉双,你怎么不敢去看一眼?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道理,还需要朕教你吗?”
“你的勇气,看来尽用在对朕发脾气上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朕根本不想见她,所以朕去了垂拱殿,随她怎么发疯。”
顿了顿,祁淮又道:“朕也有错,不该任由她胡来,你放心,明日她就会被关在睿王府,进不了宫。”
“可是她这几日为什么能进宫,还不是你默许的!”
“是朕默许的。她在养心殿发疯,总好过出去和丞相一党联络、与百姓接触,百利而无一害,朕为何要拦?”
裴昭颜被他说服,她抿了抿唇,道:“还有最后一件事。”
“话本子?”祁淮抢答,“都是杜撰!朕从未对她有过什么男女之情。”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祁淮叹了口气,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
她怒目而视,他淡定的移开,道:“朕已经让京城最出名的三位说书先生编撰话本子了,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裴昭颜惊讶地瞪大眼睛,嗫嚅道:“编的……咱、咱们俩的?”
“是,”祁淮趁她不注意偷亲了一下,又一本正经道,“朕已经看过了,写的很好,想必现在已经在茶馆说书了。朕给了他们许多银子,接下来这三个月都会讲这个故事。”
“百姓们不会腻吗?”裴昭颜蹙眉,“不对,我还没同意呢!”
“晚了,而且……”趁她好奇,祁淮偷偷牵住她的手,“话本子有十几话,跌宕起伏,悬念丛生,朕都忍不住看了两三遍,你想不想看看?”
裴昭颜下意识点头,又连忙摇摇头,义正言辞道:“我才不看!”
祁淮纵容道:“不看就不看吧,过几日朕带你出宫听他们讲。”
“啊?我不去。”她恨不得缩成一团,“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