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捏了下她的肩,这才放开她,他怕自己再玩下去真的会控制不住,他平复了下呼吸,又站起身:“去用膳吧。”
裴昭颜乖乖的跟着他走,想到什么又整了整微乱的发髻,低头红着脸出去了。
两人一言不发的用膳,裴昭颜很快就忘了尴尬,她兴致勃勃的问:“今日臣妾可以在养心殿待着吗?”
祁淮求之不得,却又不得不表现出一副无可无不可的神情,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点头:“也好,朕陪着你。”
“陪臣妾干嘛?”裴昭颜不明所以,“臣妾做的都是打发时间的事情,皇上却日理万机,臣妾不能耽误皇上。”
祁淮嗯了一声,用了膳之后却还是待在养心殿批阅奏折。
“皇上没把奏折放在垂拱殿吗?”裴昭颜噘嘴,“这样不行的。”
祁淮没理会她的小脾气,沉声道:“你去画画吧,朕很忙。”
现在怎么又变得冷漠了?裴昭颜哼了一声,搬着画架远离了祁淮,用行动证明她也很忙。
两人一坐一站,很快都静心投入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德福轻手轻脚的走来,低声道:“皇上,丞相求见。”
“他怎么这么多事?”祁淮闻言捏了捏眉心,隐去眉眼间的不耐,“走吧。”
裴昭颜放下毛笔,看着皇上把一身戾气化为温润,她有些惊叹,皇上变脸可真是快,怪不得师父总说皇上隐忍,是做大事的人。
垂拱殿中,祁淮静静的听着程国义说话,偶尔附和两声,又归于沉默。
谈完了不重要的小事,程国义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皇上和晗妃娘娘可安好?”
祁淮瞥他一眼,傲然道:“这是朕的私事,程爱卿无需多问。”
不能多问他也问过多少次了,也不知道裴昭颜能活多久咯。程国义笑着看他,只是后宫中没有他的人到底有些不好,他谨慎的开口:“皇上和娘娘琴瑟和鸣,做臣子的自然高兴,但皇上身边只有晗妃娘娘一人,后宫这么大,还是需要帮手才是。”
“程爱卿有话直说。”
“那臣便不卖关子了,臣家中还有一女,名唤玉砚,刚及笄,生的是花容月貌,不知皇上……”
祁淮思量片刻,抬首瞅着他笑:“过几日晗妃会举办赏花宴,到那时朕自然要见见。”
程国义微微一笑,这小皇帝啊,纳妃还要如此冠冕堂皇。
祁淮冷眼看着他走远,又回到了养心殿。
“十一月初五是个好日子,办个赏花宴吧,”祁淮说道,“你看谁顺眼就邀请谁。”
裴昭颜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臣妾来办?”
祁淮要气笑了,他忍不住上前摸摸她的头发,柔声道:“嗯,朕相信昭颜。”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裴昭颜后退两步逃脱他的魔爪,又放下毛笔,干笑道:“那臣妾现在就去准备……”
“不急,”祁淮淡然道,“继续画吧。”
裴昭颜也没追问,乖乖的拿起毛笔,认真的在宣纸上描绘着养心殿的一景一物。
原本想要继续批阅奏折的祁淮不动了,他站在她身边,静静的看着她的脸,抚平他心中的戾气。
许久,他终于继续回到榻上奋笔疾书,抬眼看一眼裴昭颜,他便觉得心安。
想起昨晚他问完之后,她呆愣在原地的神情,他便知道这种事是问不出来的,只能让她自己慢慢想。
不开窍就不开窍吧,他又不是等不起。
裴昭颜回去的时候,正是黄昏,她仔细又认真的叮嘱:“皇上记得用晚膳,臣妾已经告诉小安子了,他会监督皇上的。”
祁淮本想留她,但见她眼中的疲态,又轻轻嗯了一声,站起身说:“朕送你。”
裴昭颜受惊般的跳开,连忙说道:“不用不用,皇上这么忙,明华宫又近……”
“朕一整日都在忙,想散散心你也不同意?”祁淮欺身上前,“你想累死朕?”
裴昭颜抿抿唇,一言不发的走了。出了养心殿,她拍拍心口,真是的,干嘛忽然靠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