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客气道:“劳烦母后了。”
他继续埋头批阅奏折,想?到什么又道:“母后,朕想?将陈若白调到姑苏做知州,您意下如何?”
太后微微一惊,刚平静下来的心绪再次泛起波澜。
陈若白刚与眠眠见过面便被调走,上次也是,林廷还未见到眠眠便被萧越叫到含元殿,一次是凑巧,两次呢?
而?且姑苏这?个地方……不是眠眠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吗?
“如今的姑苏知州资历够了,勤政爱民,深得民心,朕便想?着将他调到京城,知州的职位便空下来了。朕想?着让陈若白顶上,他是个可用之才,”萧越淡声?解释,“况且将陈若白调的远远的,也是朕为您考虑……母后,那些十几年前的恩怨,早已烟消云散了,儿子不想?让您活在仇恨中。”
一口气说?了许多,萧越低头啜了口茶,也没了批阅奏折的心思,等太后开口。
太后怔然,慢慢垂眸。
陈若白与他的大姑母,也就是先帝的元后大陈氏是有几分像的,每次看见陈若白,她便会想?起大陈氏。
先帝真是爱惨了那个蛇蝎美人?大陈氏,在大陈氏死后也不让她这?个太子之母坐上后位,反而?封了她的妹妹小陈氏为后。
太后慢慢松了紧紧握着的拳头,望向?萧越。
但是那又如何,最后做上皇位的,依然是她的儿子。
哪怕她为此做过许多牺牲,甚至……她心爱的永乐也做了宫斗的牺牲品。
心疼与愧疚在心底翻涌着,太后轻轻抚着心口,面上确是一片淡然,她浅笑着开口:“这?是朝堂的事,你定下便好,哀家一介妇人?,不懂什么朝政。”
至于他说?的后半句话?,她一个字不愿多提。
萧越淡淡颔首,心中却?明白这?早已成为太后心口的刺,不是一朝一夕便可以□□的。
不过他真正的目的也不在于此,而?是让陈若白在姑苏尽快找到与眠眠相似的姑娘,代替眠眠成为长公主。
太后强撑着走出正明苑,大门关上,她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倚靠着一旁的侍女才得以缓过气。
“太后,您怎么了?”侍女忧心忡忡。
“没什么,有些累罢了,”太后慢慢站起身,短暂的脆弱无损她的威严,“回去吧。”
接下来几日,太后没有出门,而?是在室内念经诵佛,为了谁,自然不言而?喻。